也许报业对互联网的批判实在很猛烈,使得很多人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传统媒体已经日薄西山。但事实上,苦苦挣扎的是以文字为主的平媒业,而不是整个传统媒体业。
电视依然是很牛的媒体业态,特别是中间的顶尖翘楚。CCTV的2010年广告招标,一个晚上狂揽110亿,比上年同期增长18%,这似乎已经是中国媒体史无前例的获单速度。而相比较之下,门户网站,比如搜狐和网易,2009年的第三季度广告营收同比分别下降2%和24%,这不算是互联网行业的好消息。
让大家还是回顾早期的互联网史。至少在中国,报业可以说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中国第一代网站绝对不是新浪搜狐们——它们是1998年开通的。在这之前,已经有50-60家报纸开始触网,其中就包括人民日报——1997年上线的人民网。但由于政策上的不明朗以及报业的三心二意,最终,互联网呼风唤雨的巨头们,不是他们了。
在文字的争斗上,以报业为代表的传统媒体落了下风,这是一个警示。这种警示使得在视频的争斗棋局中,电视并不像报业那样三心二意。更重要的是,在今天这个快速消费的大众时代,视频显然比文字更容易吸引注意力。而CPU每18个月性能翻两番的摩尔定律,以及主干网的带宽将每6个月增加一倍的吉尔德定律,使得在网络上观赏视频的人群越来越多。换句话说:更容易卖出广告。
首先是从版权下手的。历史上,1999年的中国ICP联合发展高层会议(主要是商业网站参与)和中国资讯界网络媒体公约(主要是报业)已经反映出了当时报业在版权问题上对商业网站的敌意。不过,相关政策并没有强力去支撑报业们。但到了视频大战的今天,大家已经可以看到,在版权的大旗下,商业视频网站一路走来,远没有像当初的新浪搜狐那么顺风顺水。
其次就是牌照。视频许可证为视频网站的进入树立了极高的门槛。要开办一个以文字阅读为主的内容网站是很容易的:要不了万把块钱你就能自封CEO了。但要开办一个视频网站,这张许可证的获得,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许可证制度让一大票玩家出局:基本上今天你要再弄个视频网站,融资是绝无可能的。而这个问题,对于电视台而言,大致不能算是个问题。
在国外,Youtube和Hulu的争斗也没有停止过。前者依靠google的势力,后者则集结包括FOX、NBC环球集团[0.19 0.54%]、米高梅企业、索尼 Pictures Television、华纳兄弟影业等巨头在内的90家内容提供方。Youtube依然在走自下而上的用户分享路线,而Hulu则走自上而下的网络电视台路线。不过,到今天的现实情况是:Youtube还在亏钱,而Hulu据说已经有了盈利。
在中国的视频网站格局中,基本上,商业网站们已经抛弃了用户分享路线。无论是土豆推出的黑豆,还是酷6最近在融资后高调表示要投入巨资购买版权,都反映出中国的商业视频网站已经开始沿袭或者遵守电视台的商业逻辑和规则。正如我在上一篇文章中提到的那样,站在产业的角度,一旦你follow他人的规则,你就一定是他人的附庸。从纯商业角度而言,我很担忧于他们将来与出身于电视行业的视频网站的竞争力。
传统媒体在第一轮网络竞争中,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的,代价就是把报业整个输了出去。而在第二轮争斗中,似乎非常警醒。无论是资金人才的投入,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式的政策获取,抑或舆论造势,电视行业步步为营,未来的网络视频蛋糕,他们是不会放弃的。之前最大的竞争点在于,电视行业的游戏规则,必须在网络视频中得到贯彻。这一仗,电视,已经赢了。
电视在今天,对社会的影响力依然巨大。CCTV屡次抨击一些网络上的现象,依然可以成为社会最热点的话题,也同样可以使得相关部门闻风而动做出配合。这种强大的议程设置能力为电视这个媒体进入互联网行业做了有力的铺垫和保证。
据说,新华网已经开始了它的视频之路。
而CCTV的中国网络电视台,2009年12月28日,已然亮相。